文/覃毅 编辑/鄢子为

赛博机甲造型、超跑设计、陆空一体自由切换……小鹏汇天的飞行汽车，出场惊艳。

“在我们正需要推广的时候，国家开始支持低空经济了，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。”小鹏汇天创始人赵德力感慨道。

赵德力是位连续创业者，于2018年研制出第一代飞行摩托并试飞成功，被称为“飞行摩托第一人”。

2020年，他遇到何小鹏，俩人一拍即合，创立公司，研发飞行汽车。

受政策法规等影响，飞行汽车商业化一度进程缓慢。过去数月，形势突变，低空经济利好不断，赵德力团队铆足了劲，冲刺量产。

“前期已获几百台意向订单。”他告诉《21CBR》记者，开启预售后，单量会有新突破。

趁热打铁

小鹏汇天总部位于广州番禺大学城，赵德力异常忙碌，在这里接待络绎不绝的访客。其办公室里，有整整一面墙陈列着各处收集的飞行航模。

以前，以载人飞行器为代表的低空经济产业，是一块蛮荒地。

这是一个新产业，涉及飞行器制造、空域飞行及综合保障服务等多个领域的标准化，全球尚未有体系化法规落地。

借助低空经济的热度，过去数月，小鹏汇天动作不断。

今年，小鹏汇天陆空一体式飞行汽车，亮相全球消费电子展CES，引发热议。

“分体式飞行汽车，计划于今年11月在珠海航展首飞，同时接受预定，明年底小批量交付，2026年大规模交付。”赵德力透露。

售价尚未确定，“一辆飞行汽车的价格，可能在200万元以下，这个售价仍有盈利。”赵德力说。

他认为，全球有300家至400家研发超低空载人飞行器的公司，小部分已经有样机飞起来了，大部分还在探索，小鹏汇天有追赶机会。

低空飞行器的海外政策宽松，比如迪拜早就允许载客无人机起飞，是一些国产eVTOL产品的首秀场。

“eVTOL第一股”亿航智能曾在迪拜公开无人飞行出租车计划，后又和当地公司 Monarch Holding达成合作。

2022年，旅航者X2曾取得迪拜民航局（DCAA）颁发的特许飞行证，并成功在迪拜举行全球公开首飞。

“中国企业一定要出海，特别是这种高科技产品。”赵德力认为，飞行汽车量产后，要既要在国内销售，也得出口海外。

“全球通航类飞机年销量是4000架，我们是按照每年1万台销量去规划的。如果目标实现，销量就将比通航类飞行器销售的总和还多，这具有巨大的想象空间。”

他觉得，飞行汽车先要在国内把商业模式跑通，出海只要拿到双边适航协议就能做。小鹏汇天未来会考虑中东市场，当地对新事物的接纳度更高。

切入C端

基于研发经验，赵德力团队自信，公司能做出陆空两栖的飞行汽车。

同行在To B场景里找机会，如做特定景区的空中游览车。赵德力却坚持，飞行汽车的商业化，要从C端切入。

C端的落地场景受限。比如通勤、物流外卖等场景，受限于空域，对起降点基建要求高。

赵德力认为，走C端路线，得先满足用户野外自由飞行需求，注重体验。

“用户从广州出发，开到长沙，一路游览美景，若经过一些飞行营地，从后备箱里去取出小飞机，飞上天，俯瞰山河。”

赵德力向《21CBR》记者描述使用场景，称这是一种生活方式。对于有购买力且喜欢飞行的用户来说，它是一个很好的产品。

要做一款能在地上跑、天上飞的产品，赵德力团队等于主动加难度。

前提是需要更多起降点，赵德力说，“全国有三四百个飞行营地，除了固定翼直升机、动力伞、滑翔伞之外，飞行汽车的车主，有望利用这些营地，体验到飞行的乐趣。”

他透露，飞行汽车已斩获几百台意向订单。

2023年初，旅航者X2获得由中国民用航空中南地区管理局颁发的特许飞行证。公司称，分体式飞行汽车的飞行体TC（型号合格证）已获局方受理，‌在产品安全性取得主管机关认证许可的情况下，才会对外销售。

“地上跑要符合汽车安全法规，天上飞要求极致轻量化，这两个方向在很多细分领域是相悖的。”赵德力说。

他走C端路线的信心，缘于小鹏汇天团队历练多年，储备了一些核心技术。

比如为保证超低空飞行的安全，公司自研了整机多伞救生系统技术，对交付和商业运营起重要作用。

小鹏汇天的研发中心、试飞基地位于广州，并在深圳、上海等地成立了飞行汽车前瞻实验室。

2022年，公司建成占地3.5万平方米的飞行汽车试制工厂，包含2个试制车间、1个动力试验中心和1个飞行汽车试验中心。

今年7月，小鹏汇天与广州开发区签订合作协议，明确了将在该区建设飞行汽车研发、智能制造及销售中心。

由此，该公司打通研发、生产、销售链条，一脚迈进量产大门。

飞天狂想

赵德力是湖南常德人，草根出身，只有中学文凭。

早年，他辍学到东莞打工，工作之余，琢磨起飞行器。后来，他做起航模销售代理，挣到第一桶金。

创业早期，他尝试研发了多款产品，多数折戟，少数成功。比如，其制造的最小燃油直升机“全球鹰480N”，闲鱼平台上，现在还有人卖。

直到2017年，受“飞行滑板”的启发，他研制出飞行摩托，经过1500余次试验，终于做成。

2020年，赵德力驾驶自制的敞篷双人飞行摩托，拍了一支视频，引发关注。

何小鹏看到视频后，跑去东莞找赵德力。

“我问他，先谈还是先飞？他说，先飞吧。”赵德力回忆道，与何小鹏初次见面就带着他在天上飞了一圈。

初创团队热爱飞行，且正儿八经地把事做成了，这点打动了何小鹏。

何小鹏向赵德力抛去橄榄枝，“小鹏汇天”由此成立，前者成了大股东。

企查查显示，从2020年至今，作为创始人和总裁，赵德力持有小鹏汇天15%的股份；何小鹏担任董事长，持股60%。

背靠小鹏，赵德力的公司迅速发展。

“以前，我只是个冒险家。何小鹏教会我，如何实现商业化。”

赵德力团队，目前壮大到超1000人，其中技术研发岗超八成，拥有硕博学历的员工，占比近一半。

借助小鹏供应链等资源，在过去4年里，赵德力带队研制了旅航者T1、旅航者X1和旅航者X2三款产品。

其中，旅航者X2是一款双人智能电动垂直起降飞行器，与小鹏汽车P7共享设计基因。

该产品实现首飞成功后，小鹏汇天拿到了5亿美元的A轮融资，投后估值超过15亿美元，约100亿元人民币。该公司正在推进B轮融资。

赵德力对未来充满期待，其办公室挂着“星辰大海”四字标语。